(一百二十五) 年紀越大，骨頭越硬...真的嗎？

「很多瑜伽式子，若不是從小訓練，根本是沒可能做到的。」、「我天生就是硬繃繃，大概並非練瑜伽的料子。」、「人越大，骨頭越硬嘛。」忽爾憶及於教瑜伽的歷程中，常聽到學生們以上的論調，任我怎多作解說或鼓勵，大家還是聽不入耳，最後給我的結案陳詞總是：「老師，你生來便是吃這行飯，我們怎能如你般，什麼苦練終必成，騙人的呢！」

嗯，很多人以為我是天生柔軟骨架，故做任何瑜伽式子均手到擒來，這絕對是天大的誤會。猶記得當我初上瑜伽課時，看同齡人位位輕易的俯身雙手觸地膝蓋直，我則腰板腳筋緊實無比，手指離地一大截。老師見我如敗家犬，忙不迭勉勵：「瑜伽世界精心博大，沒有『不可能』，下苦功必有收穫。」當時年逾七旬的瑜伽老師此一席話，燒烙我心。是的，瑜伽另一深層意味乃「天人合一」，試問來到「天人合一」時哪有啥不行？我這個人，但凡認定什麼便只管拼命邁進。於是日夜循老師的教導苦練，真切體驗何謂「世上無難事，只怕有心人」。不到一年，剛開始時卻步的諸多式子已被我逐一攻破；自此遂令我信心倍增。

接續赴印度深造，無非望能將瑜伽修為拓展極致。難得進寶地，對「一字馬」這兒時夢想更誓要煉成。話說不下三回留守印度作密集進修，還是未能一償夙願。當時我那一字馬怎看卻只像「大字馬」，叫人黯然神傷。一印度老師用心安慰：「學習瑜伽等同學做人。學會接受自己、包容一切才更要緊。」就這樣，「失落一字馬」從此長埋心底。

好笑的是，當近日對「虛懷若谷」、「柔的力量」、「一切唯心」的體會越發滲入骨髓時，內心像有一層障礙物在緩緩被化解消溶，心靈頓覺順暢通達。一天憶及大德曾開示：「心態決定一切，有道無術，其術自生。」不知恁地，忽爾心中湧起無窮動力，我又重投一字馬的練習，但不同的是：丟掉以往的執取、注入更多的寬鬆柔和、加添對大地的臣服、將身心與天地連線；每天持之以恆從心出發，一天兩天、一個月兩個月……某天一字馬就這靜悄悄駕臨！哼，當下的喜悅……你大概可猜到吧！

最終，滿腔激動的我又一次力證：什麼年紀越大骨頭越硬，非也！只要你「心不硬」，一切還是滿有機會與可能，怕是怕一顆心劃地自限，扼殺所有逆轉的契機。我這心繫千年的一字馬終煉成，足證創造力是每天萌生的，只要你願意跳脫固有框架，勇於挑戰與突破，真的無事不辦。都說心是主帥嘛，只要心靈鮮活，一切皆有無限可能！我的一字馬如是，你與他的種種「不可能」是否能予以空間、以心給力「重頭來」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