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百六十九) 應該 ？不應該？

於剛過去的一週算是一趟蠻獨特的歷練，整週下來，我就是跟一頭「豬」看齊學習……「吃飽即睡、睡飽即吃」。要按停忙碌日程而換上豬生活，原因再簡單不過：我病了。聽說入冬後流感肆虐，結果N年沒犯病的我也有幸「分一杯羹」。但終日鑽廚房，從沒出外會友，於我病前一週，連超市也沒逛。天天宅家何故染疫？嗯，想了想，還不是多得男友到網球場玩盡興之餘，順勢攜點流感紀念品回家贈我享用。一開始他也伴隨幾聲咳嗽，但體強的他很快即自癒。可恨送我的厚禮卻陸續展開折騰攻勢！於我而言，最難熬的莫過於「頭痛」，這種痛直像電擊、一下一下從頭的一端閃電式鑽至另一角，完全是沒跡可尋、沒時間段或規律，總之就是迫你癱睡床上、當一頭豬！

久違多年的痛法火速突襲，害我頭痛欲裂且牢騷直噴：「都怪你把細菌帶回家，嗚嗚嗚！」嘩，原來「生病」最強的副作用，是理直氣壯的「怪東怪西」呢！男友看我沒了理智，完全順利「蛻變」成一頭豬，識時務的他忙安慰：「是的是的，都怪我啦！先別氣，快休養好自己。」我頓消沉：「整顆頭無論轉換至哪角度皆痛入心靡，睡上二十小時還不光只躺平而已，根本睡不著！」男友盡心哄我：「耐心點，過度期吧，今回可給我實習……怎照顧好你咯~」看他一臉誠懇，我還是相當欣慰。

而所謂照顧好我的過程，每每回想仍教我哭笑不得！話說這名藝術家，從小到大皆被家人全面照料下成長，故生活常規中的種種，他總像少了條根般難以搞懂。生病的我最期望的：當然是到時到候有熱騰騰的飯菜端來而不用我再為煮三餐費力。但男友根本不懂下廚，我還是少發白日夢的好，免傷神！多回見我乏力炒菜，企圖協助的他總越幫越忙，我不禁咆哮：「你怎麼好像新搬來的，油鹽醬油總不知位置、碗筷又不懂怎擺好，你…你事後洗碗好了！」

結果，「勇於洗碗」算是他最近學會的補救方案。心想洗碗該不會有何閃失吧！可一拉開洗碗碟機一看，盡像馬戲團玩雜技式「蔚為奇觀」：大碗騎中碗再騎小碗、幾只玻璃杯懸架端，只要你拉一拉恐兵敗如山倒般「落地開花」。氣結的我開腔：「可排列安全些嗎？這還用教？」「好的好的，別氣！我受教！」一回兩回三回，他才漸懂丁點洗碗大法。可真不宜高興過早，一天拿杯倒熱薑喝，呷一口呆當場；秒間吐清。這類近體會我已領教過，揚手令男友來親嚐，看他一飲鎖眉，同樣瞬間吐出，我急問：「可分享是何滋味？」他搖搖頭幽默笑曰：「哎呀，患病仍要服『酵素洗潔精』薑湯，跟前這女子……確實夠『苦命』！」多日的頭痛竟被他這一笑沖淡，我莞爾！

苦命女最終學懂送自己一貼靈藥：世上準沒什麼「應該 / 不應該」，感恩就好！生病便應該有人悉心照顧？事情不如己願便應該肆意責難？那誰應該放棄觀賞世界杯而時刻呵護病人？碗筷要這樣洗才夠好、杯碟應該這樣置才妥當。也許喝了點酵素洗潔精，得以徹底「消毒」，我像加倍身心療癒開來，且漸次醒悟著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