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一百五十七) 「為什麼她總蠻不講理?」
「為什麼她總蠻不講理?」、「我當然要據理力爭!」、「他應該這樣做才合理嘛。」最近接二連三幾位朋友跟我聊什麼合不合理,多湊巧!大家或親歷類近場景:多恩愛夫妻、多要好閨密,常因各執己見而冷戰連場、家庭吵至鷄犬不寧,大多離不開一個「理」字。
每當摯友放大嗓門在陳述案例,吐畢苦水後,總愛弔詭地補一句:「你來評一評『理』,給我些真知灼見唄!」唉,聽過女方申訴頗有道理,可再從男方接收內容後,又覺合理非常。誠如千古名言:「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」,任誰描述皆相當「合理」,那最終審判該如何?彷彿要看哪方多死黨來撐場即獲勝!於無解情況下,不少警世語萌生:「贏了一場交,輸了一個家,值嗎?」、「家庭是論『愛』之地,不宜談是非對錯。」這確有些緩解作用。可沒多久,近似的爭拗還是「換湯不換藥」地陸續上演,看誰先按不住奔出一句:「你呀,怎麼又跟上回同樣的 “無理取鬧”……」於是,一切又捲土重來式搬演!
嗯,這便來到學習做好「反觀」功課之重要。雖大家皆說懂反觀,但可愛是,言談間不少仍在咆哮:「就是他那硬性子惹我厭!」、「她如此不講理,我怎也看不順眼。」原來各人心底早判了對方的「不是」,雙目還是慣性往外瞪,而忘了「反觀」是回來「靜心觀自己」呢!要知道,當你內心覺痛苦或拉扯時作深度反觀,目的是為了藉外境照見到自己箇中存在多少錯誤運作方程式、二元對立及「順我者是,逆我者非」的觀念,從而著手修正與淨化;因自己觀事物的立場往往是偏頗而不自知呢。故得強調:誰要提升進步,誰就用心反觀、觀自己呵!
記得一回某同學哭訴:「明明是他強詞奪理嘛……」我反問:「那受干擾、放不下的是誰?」她抿嘴:「但他那扭橫摺曲,我就是不服氣!」我直言:「早說了:『誰痛苦誰反觀自己,而絕非觀他人!』,你能跳出固有框框、柔軟下來站他角度看事物嗎?如是這才能突破慣性的『我是人非』、『己優人劣』的自我中心。再者,因果律公平公正,那你有啥好氣的?」說時遲那時快,跟前一輛卡車掠過,噴出團團黑煙;當我倆傻眼時,不下一分鐘,黑煙已完全消散於虛空中。我急曰:「看到嗎?你心量若如天空寬大,還會容不下一點塵嗎?向虛空學習,勉勵自己早日如其心無掛罣吧!」她漸開悟:「噢,是的,我也有亂噴毒煙與無理之時,天地同樣愛護包容我。對比下,我差太遠呢。」
真多得天地導航,我笑曰:「沒關係,以後但凡來到心底嘀咕誰對誰錯、誰不講理時,速來反觀、抬頭看天,比對一下自己距離無邊無際的虛空,還有多少進步空間?」原來這團黑煙,是來點化執迷坊眾呢!